话音未落,顾云笙已经将云婷护在身后,仿佛我欺负了她一般。
“陈雪,你能不能好好说话。”
曾几何时,我还会与他争辩,然而现在,我已无与他对话的意愿。他若有所思,便让他去想,我已疲惫不堪。
"嗯,让开吧。"
我转身离去,身后,顾云笙的面容显得有些愣怔。这是我首次没有因为他护着云婷而大发雷霆,而是选择了沉默离开。
顾云笙迈步追上,抓住我的手腕:"这骨灰盒是谁的?难道你为了跟踪我,竟至于偷窃骨灰盒吗?"
他口中的"跟踪",是我在输血后心悸昏厥,给他拨打求助电话,却被他误解为我在窥探他的行踪。是我奶奶一次次接到病危通知,我前往公司大楼求他见奶奶最后一面,却被他误会为我在制造偶遇。
我凝视着那高傲自大的顾云笙,心中涌起解释的冲动。但绝望如潮水般涌来,我竟无力开口,声音也难以发出。
罢了,他何时真正聆听过我的解释?
我不想与他们再浪费分秒,用力甩开顾云笙的手。
顾云笙眉头紧锁,语气强硬地拦住我:"陈雪,你今天怎么了?就因为我在婚礼上提前离开?云婷已经向你解释了,你还想怎样?"
"解释了就要原谅吗?顾云笙,你别再自作多情,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,你无权对我指手画脚。"
顾云笙自私而狂妄,身为首富,他习惯了众人顺从他的意志。我也曾是其中之一,为云婷输血,成为他的秘密女友。
我无数次自嘲,自己卑微如狗,成为输血的工具。但我内心深处明白,我对顾云笙还有着爱意,甚至无耻地庆幸因为奶奶的病情,我还能与顾云笙有所牵连。
然而,奶奶去世了,我和顾云笙之间那点可笑的羁绊彻底断裂了。逃婚、羞辱,都让我对顾云笙的爱慕之心彻底破碎。
我冷冷地看着顾云笙,开口说道:"我们离婚吧。"
话音刚落,我立刻意识到,我和顾云笙连结婚证都未曾领取,根本无从谈起离婚。
"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。"
"陈雪,我和云婷只是兄妹,你别再无理取闹了。"
云婷是顾家的养女,因为两人是兄妹,所以我的嫉妒在外人眼中变成了破坏兄妹情感,成了无理取闹。
但感情与兄妹又有何干?
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,我与顾云笙擦肩而过,决意离开。
然而,我还未迈出几步,身后便传来云婷的尖叫声:"哥,我流鼻血了,快,快给我输血!"
云婷患有遗传性血友病,此刻她正捂着鼻子,血液从指缝间渗出。
曾以为,我与云婷之间,有着无法割舍的羁绊,她的熊猫血,世间罕见,唯我能输。但此刻,我心中只有逃离的念头。奶奶的离世,是因顾云笙的冷漠而起,我怎能再为她输血?
我脚步稍顿,心中涌起逃避的冲动,然而,未及几步,便被顾云笙的命令声喝止:
"陈雪,立刻给云朵婷输血!"
绝无可能!
我怀中抱着的,是与我相依为命的奶奶的骨灰,她的离世,是被他气得心梗发作。我怎能再为云婷输血?
我欲逃离,却被保镖从四面八方围住。
"顾云笙,放开我!我奶奶已被你们害死,我绝不再输血!"
然而,顾云笙只是轻蔑一笑,几步上前,挥手将我手中的骨灰盒击碎于地:
"这又是你从哪里学来的新招数?连自己最亲的人也要用来牵制我,陈雪,你真是丧心病狂。"
我脑海一片空白,他的言语,我已听不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