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娘子自杀了!!”
北秦国,帝京,华灯初上。
红妆十里的长街上,骤然响起一声尖叫!
喜庆的乐声顿时被打断,迎亲的队伍乱成一团,嬷嬷丫鬟惊慌失措的尖叫着,无数百姓惊讶地看着队伍中间,那一顶八人抬的龙凤花轿。
此刻,花轿底部正滴滴答答渗着血。
血迹一路蜿蜒,触目惊心!
“快来人,把新娘子扶出来!”喜嬷嬷大喊着,几个丫鬟赶紧冲上前,从花轿里拖出了一个凤冠霞帔、蒙着喜帕的女子。
只见她手腕处赫然是一道深深刀口,鲜血喷涌而出,一把带血的匕首掉在地上。
“先扶进去,叫太医过来!”王府管家皱着眉,眼底满是厌恶。
痛……
萧令月昏昏沉沉之间,只觉得剧痛袭来,有人粗暴地拖拽着她的身体,昏沉的神志逐渐清醒。
她睫毛微动了动,听到四周传来的嘲讽议论声。
“看呐,这萧家大小姐割腕自杀了!”
“要寻死也不早点死,等花轿抬到翊王府门口了才死,她这是存心恶心我们翊王爷吧?”
“她用卑鄙手段算计翊王,逼得王爷娶她为正妃,现在眼看就要达成目的了,竟然在花轿里割腕自杀,这女人脑子是进了水吧?”
“那可未必,谁不知道翊王厌恶她至深,她若是真嫁进翊王府,那也是守寡一辈子的命!还不如现在死了,到死都占着一个王妃的名头,这女人心思恶毒着呢!”
“……”
萧令月一时茫然
萧家大小姐……是谁?
忽然,脑海刺痛一闪,大量陌生的记忆喷涌而出。
萧令月愣住了,她竟然重生了?
几个丫鬟将她扶进新房,往喜床上一丢就不管了,匆匆忙跑出去。
萧令月头晕眼花地坐起身,一把掀开碍事的喜帕,就看到手腕上狰狞的伤口,鲜血还在汩汩往外冒。
割得这么深,明显是不想活了。
萧令月咬着牙扣紧手腕穴位,紧急止血,用嘴咬着喜帕,撕下布条,将伤口紧紧包扎。
她忙着处理伤口,一时没注意,过量失血导致的身体异样不断传来。
萧令月感觉自己喘不上气,一种异样的难受感从体内升起,整个人就像进了蒸笼里,汗水顺着冷白的侧脸滑落下来。
等等……
她忽然意识到不对,这不是失血反应!
她中药了!
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被人下了药!
割腕不是为了自杀,而是为了放血,减轻药效……
萧令月顿时意识到不好,可惜已经来不及了。
大出血刚刚止住,体内的药效瞬间开始汹涌。
她扶着床沿想要起身去找水,双腿却一阵阵发软,差点摔在地上。
偏偏就在这时,屋外又传来杂乱的人声。
“王爷,您息怒……”
“滚开,本王倒要看看,她到底想干什么?!”
一道冷冽震怒的声音响起,大步匆匆,径直踹开新房门。
“砰——”
巨响声吓得人心里一颤。
王府管家、侍卫、丫鬟惊恐跪了一地:“王爷息怒!”
萧令月半跪在床边,勉强抬起头,模糊的视野里,只看到一道修长冷冽的墨色身影站在门前。
那就是,翊王战北寒!
“都给本王待在门外,没我的命令,谁都不许进来!”男子冷冽如雪的声音响起。
“砰!”新房大门猛然甩上。
紧接着,脚步声声逼近,如同催命一样。
“呃!”萧令月痛苦地皱紧眉头,纤白脖颈被男人一把掐住,重重按在大红的喜床上,五指狠戾的收紧。
缺氧的痛苦,失血的虚弱,以及体内叫嚣的药性不断翻涌。
萧令月本能地挣扎:“放……放手!”
铺满整个喜床的花生、桂圆等吉祥物件,被她挣扎的动作扫下床铺,稀里哗啦洒落一地。
“王爷……”屋外的管家等人听到动静,惊慌开口。
“闭嘴,都给我滚!”战北寒戾气的怒吼道。
屋外瞬间安静下来,人都走了。
偌大的喜房里,只剩下一对还没来得及拜堂的新人。
新郎官掐着新娘子的脖子,眼含杀气,狠戾不留情:“萧令月,你竟敢在本王的花轿上自杀!这么想死,本王现在就成全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