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问公子,可有看见我的父母?”叶倾怀看向他。
见她这期待的样子,叶叙白有些不忍心,但也只能如实相告:“我到的时候,就只发现你还有气息,其他人……”
叶倾怀的眸子暗了下去,她早该想到的,锦衣卫出手想来是不留活口,自己能活着都已是万幸。
锦衣卫……陆宴尘。
是他杀了叶府全家上百口的性命,叶倾怀的内心止不住的悲伤,有些不愿相信。
叶倾怀想到她的父母不该想乱葬岗里的孤魂一般,孤苦无依,她挣扎着想要起来:“我要去乱葬岗。”
“你如今这番模样,下地尚且都难,是要爬着过去吗?”叶叙白一把将她按了回去,递给她一碗药,“先把药喝了,过两日等你好些,我定会带你去寻。”
叶倾怀动了一下,实在是疼得厉害,这样子确如叶叙白所说,怕是爬过去也成问题,她只好接过药碗。
刚喝了一口,她就皱起了眉,这药……当真是极苦,她自小体弱,需常喝汤药调养,但从未喝过如此极苦之药。
见她神色不对,叶叙白有些紧张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有些苦而已。”叶倾怀轻轻回他。
听她如此说,叶叙白这才安下心,拿着刚刚熬药的盅,仔细端详了一番。
难道他不小心将黄连掺进去了?
闻这气味,怕是掺了不少。
叶叙白佯装无事发生,一副老中医的样子:“良药苦口利于病。”
叶倾怀不疑有他,一口闷声喝了个干净,将碗递给他:“有劳。”
这药再苦,也比不上此刻她心中的苦涩。
“叶姑娘,你可知你身上原有旧疾?”叶叙白犹豫着开口。
说到这个,叶倾怀的眸子暗了暗,“我还能活多久?”
叶叙白看向她:“至多三年。”
休养了好几日,叶倾怀感觉好了不少。
也不知陆宴尘听闻她的死讯,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。
叶倾怀想着又自嘲地笑了笑,怎么会,他对自己毫无情谊可言。
怕是觉得自己死了,对他而言没了个拖油瓶,反而是种解脱。如此,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取叶芷吟了。
虽然早已知晓,但只要一想到陆宴尘要另娶他人,叶倾怀就止不住地难过。
这时,叶叙白端着药走了进来。
叶倾怀擦了擦湿润的眼角,接了过来。
不知为何,每次的药好像都不太一样,但都远不及第一次的苦涩。
对此,叶叙白的解释是:“一个好的大夫,当然要根据病人的情况,及时做出药方的调整。你看你这不是快好了吗?”